旅舍日记 卷一百五十三

大义…

我以为我这么久以来争的，是软体原始码应不应该自由分享，知识应不应该自由散布的大义。

没想到到头来，却栽在 Ubuntu 到底有没有比 Fedora 好， SLAT 到底是不是好人的这种问题上…

唉…

不是风动。不是幡动。仁者心动。

一日思惟。时当弘法不可终遯。遂出至广州法性寺。值印宗法师讲涅盘经。时有风吹幡动。一僧曰风动。一僧曰幡动。议论不已。惠能进曰。不是风动。不是幡动。仁者心动。一众骇然。

—六祖坛经・行由品第一

很久以前听过一个故事。故事是说，吴越两国，原本不是世仇，两国交界河边有两个小村，有一对情同姊妹的女子，常常一起结伴去河边洗衣。有一天，其中一个女子洗衣时不慎弄伤了手。回家后第二天，弄伤手的女子的哥哥就上门兴师问罪，打伤了另一个女子。另一个女子的家人非常愤怒，当晚就全家找上门去，把第一个女子的哥哥打死了。隔天，村人闻讯非常愤怒，就跑去把对方全家都杀死了。县官得知了这件事，非常愤怒，就发兵攻打对岸的村落。从此两国争战不休。

现在回头要找出处，已经找不到了。我以为这是庄子里的故事，好像也不是。我很喜欢这个故事。如果有朋友知道原典的话，还请告知。

我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，今年要过第三个牛年。经历过的事，虽比不上白色恐怖坐牢，但大小事也经历了很多。我曾经把椰林风情站弄到挂站过，成为全站公敌；也曾网路上为了弱势的公娼和几百人笔战，管理过愤青像潮水一样涌入不息的论坛。对於冲突，看得透了，也倦了。

我宁可保持开放的态度，把每个人都当成好人，尽可能与人为善。即使这样会吃点亏。不像很多人，我不是怕吃亏的人。人与人相处，难免会有误会和冲突。如果所有的冲突都像我打你一巴掌，你打我一巴掌一样，无限扩大的话，那永远也没完没了。只要事情能解决，吃点小亏又何妨？为了硬是不吃亏而打到两败俱伤，原来的目的完全忘记了，那真是笨到不知如何形容。

心中有敌我，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敌人；心中没有敌我，每个人都是好人。不是风动。不是幡动。仁者心动。敌人在心中，不在别处。

记得前几年看到日本综艺节目火焰大对抗的单元小学生帮，小内和小南扮小学生，为了一两句话，你碰我一下，我打你一下，到最后没完没了，可是事情的起头只是一点小事。

我可不想做那种小学生程度的事。这个人和那个团体的恩怨，这个 Linux 和那个 Linux 谁好谁不好，也许在某人眼中，是关乎生死原则的大事。但在我眼中，通通都是极端无聊的小事。我躲了那么多年，就是想躲开这些无谓的纷争。没想到一回头，还是被卷入和我无关的恩怨中。